那是一个忙碌的早晨。大约8点半,医院来了一位老人,看上去80多岁,是来给拇指拆线的。他急切地对我说,他原本应在一个小时以后去找另外一位大夫拆线,但因9点钟他有一个重要的约会,希望我能照顾一下。
出于对老人的尊敬,正好我当时又有一点空闲时间,我就为老人拆起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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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治疗的过程中,我和老人攀谈了几句。我好奇地问:“来这么早干什么?”老人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要在9点钟到康复室和我的妻子共进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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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一对恩爱老夫妻,我心理猜想。话题便转到老人妻子的健康上。老人告诉我,妻子已患了老年痴呆症。我问道:“如果你去迟了,你妻子是否会生气?”老人解释说:“那到不会,至少在5年前,她就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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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非常惊讶:“5年前就已经不认识你了?你每天早晨还坚持和她一起吃早饭,甚至还不愿意迟到一分钟?”老人慈祥地笑了笑说:“是啊,每天早晨9点钟与我的妻子共进早餐,是我每天最重要的一次约会,我怎么能失约呢?”“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啊?”我几乎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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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再次笑了,笑得有点甜蜜,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两人恩爱无比的甜蜜日子里。老人一字一句地对我说:“她的确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但是,我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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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人的话,我突然想掉眼泪。我心中默想:这种爱不正是我及很多人一生都在期望的那种爱吗?真正的爱未必浪漫,但一定是真挚的;真正的爱,永远在自己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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