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老榉好文想起的棋人棋事（一）

theworld

       由老榉好文想起的棋人棋事（一）                     
      2000年南迁后，下棋的时候就越来少，在网上下过一小段时间，后来因为工作压力和兴趣转移，就彻底放弃。但重大比赛都是密切关注，韩流肆意，一次次失望的时间长了，也就淡定了，好像暗无天日的日子过久了，也就那么回事了。这几天翻到老榉几篇文章，也想起几十年前与棋为伴的日子。
       思路很乱，工作很忙，更没有老榉的情怀和文笔，想到哪就敲到哪，也不管时间顺序和逻辑关系了。

         棋缘         
         和众多棋友一样，自己接触围棋也和围棋热、擂台赛有关。记得有一年电视里有个擂台赛为背景的围棋纪录片（十多年前用谷歌百度翻腾了好久，才知道是浙江电视艺术中心制作的《黑白世界》，已经绝版），还有几个关于围棋的电视剧（那时候一般电视剧就几集），触发兴趣。刚好班上有俩同学会下围棋，其实水平就是刚刚知道吃子、征子啥的，就和他们下三人循环，几个月后，他们下不过我了，也都不和我下了，其实人家对围棋没啥兴趣；在哪个资讯不发达的年代，忽然没人下了，顿觉两眼一抹黑，就只能自己照着老姐给买的一本围棋书“打谱”。再后来几个月，在家长各种考试、名次、分数的压力下，就放弃了。

     棋馆
     直到上了初中，有年冬天路过一排商店，忽然看到有一间大门中间挂着“棋牌馆”，门票一毛钱，进去一看，哈哈，里头面积还不小（现在回忆，估摸着有两三百平米的样子），至少百多人在下棋，烟雾缭绕（抽烟的多），噼里啪啦（拍棋子的多），热热闹闹。最里面还有一间屋子，应该是老板的办公室兼VIP特别对局室。中间摆着一张桌子，铺一张大约十公分厚的木质棋盘，配一副高档云子（草编棋篓），在当年的我看来，太高大上了。之后一年，市里一些重要的业余比赛，对局就在里面。但如果升段赛场地不够，里面也归置一下，作为赛场。我曾经还有幸在里面下过两局（指导棋、升段赛），后文再提。

         长辈
          1、江老爷子
          对，就是国手江铸久的父亲。有一段时间，有几个老爷子经常去棋馆溜达，其中就有江老爷子。我听说后，就一直在盘算，要不要请老人家指导一盘。犹豫许久，终于有一天憋不住了，跑过去说，江老，您能和我下一盘吗？老人家很痛快，下！然后我赶紧拿棋子、搬凳子。下了几十手，我就蒙圈了。老人家不按常规手法下，在我看来，招法有点古老，摸不着门道。几个回合下来，溃不成军、盘面大差不说，老爷子还有机会另外围成一片汪洋大空。本来到此，我该投了，可当时想难得请教一盘，反正是输了，不如厚着脸皮再下几手学习一下。然后在江老那个星位碰了一手，之后开始毫无章法的乱耍大龙（常规来说，肯定活不了）。估摸着当时老爷子对我这个 不讲规矩的赖皮小屁孩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下棋节奏明显加快，结果老人家结果一个没注意，我大龙活了不说，还无意中把他一条小龙给卷进来吃了。周围几个看棋的早就看不下下去了，说我赖皮的可以，早八辈子输到姥姥家了，后面下的都不是棋了。不过江老爷子到没在意，哈哈一笑，说，天不早了，先回家吃饭了，改天再和我下。
       过了几天，老爷子看到我，主动和我又下了几盘，差不多是互有胜负。当然，老人家下棋的时候，明显是娱乐的心态，但这个结果对我还真有点意外，难不成我最近水平突飞猛进了？再后来，偶然和老爷子又下过几次。但作为学渣，家里对我的成绩很不满意（连续四次稳定的待在12名），所以很少去棋馆了。


        2、杨老爷子
        杨老爷子，就是杨晋华六段的父亲，堂堂的退休教授，也经常去棋管。老人家一头银丝，风度翩翩，面容慈祥，说话温和，没架子，好像当时是业余五段。有次我和一个老大哥下棋，他溜达过来看了一会。等我们下完，冲我说：“来，我和你下一盘”。当时自己受宠若惊，恭恭敬敬摆了两个。他说，三个吧。我说好，进程不说了，中盘输了。然后老人家还和我简单复盘。有了开头就好说了，后来早老人家空闲的时候，找老爷子下了几盘指导棋，其中包括在那件VIP对局室下了一次，但是明显感觉对我棋力不大满意。
       我有次趁家长看的不紧，跑到棋馆，当市里在几个业余高手在VIP下棋，老爷子和刘思杨（业余5段，好像之后在1994年在全国晚报杯拿过第八名，升了6段）也在旁边坐着观战，杨老爷子看到我就对我说，想学棋，找他——找刘老师，我们都老头子了，没精力了。那时也许应该是个机会，但始终怯于家长余威，不了了之。
        前几年，偶然翻到我们市里一个业余高手（后来才知道，已故去好几年）的博客。说某年春节杨晋华回国了，他们与季荣强（职业五段）等人和杨老爷子一起吃饭叙旧，文章写得很感人。最后贴了一张合影，杨老爷子站在中间，当时85岁高龄，精神矍铄。博文落款时间是2009年12月。差不多又过去十年了，不知道老人家是否安康。


        3、季荣强（职业五段）我晃棋馆不到一年，季老师刚刚退出棋坛，在我们市一家我晃棋馆不到一年，季老师刚刚退出棋坛，在我们市一家省邮电系统工会工作，隔三差五也到棋馆里，不过很少下棋（偶然几次碰到几个业余四五段摆上2-4子和他下）。他和很多业余高手关系都比较融洽，做人随和，不端着；从那时开始到现在，季老师应该少有的和业余棋手打成一片的职业棋手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么说，也许我勉强算是季老师小半个学生（尽管时间很短）。记得有年冬天，棋馆经营的风风火火，每年办升段赛人满为患，棋馆也办了几个围棋班。季老师每晚都在高级班讲课，授课地点就在那间VIP。我认识的好些棋友老大哥（不少已经上班挣工资了）都在那个班。我作为一个兜里零花钱从来不超过一块钱的穷学生，自然是没有条件去听课的。提高班开课没几天，有一次VIP没关门，我就进去坐着听了。季老师可能看我年纪小，没说啥，继续讲课，后面我就自然而然开始蹭课了，虽然每次都感觉挺不好意思。因为功课重，家长又看的紧，蹭课都隔三差五断断续续的。
      （补：其实季老师默认蹭课也是有先例的。在一年半之前，有个在文化宫指导过我的业余三段（忘记姓名了）和我聊起他学棋的事情。说季老师曾经在一个班讲课，他和一个朋友刚好离那不远，就经常在门口蹭课。蹭了大半年，课程结束，学员们要比赛了，季老师就让他俩也进教室和学员比赛。下了几盘，季老师对他们说，升段赛也一起报名吧，可以跳过初段直接报二段，下下看。那家伙也许有点天赋，当年升段赛居然成绩优异，第二年就升了三段。）

     课程结束那天晚上，我下了晚自习跑过去，刚好碰到季老师下指导棋（多面打那种），我没赶上，就在那看。一个棋友（估计水平业余二段吧）死皮赖脸搬了棋盘非要加入，而且还想不让子，美其名曰，看看高手是怎么虐他的。季老师打哈哈说，得了，摆两个吧。结果那家伙死活不肯，第一首下了右上角星位。季老师走过来扫了一眼，啪，一颗白字拍在天元，周围一群人哄堂大笑。

龍子太郎

原来你也是个不务正业的...

xchwd

谢谢分享，楼主应该庆幸家长管得严啊。

theworld

xchwd 发表于 2019-3-20 19:13
谢谢分享，楼主应该庆幸家长管得严啊。

嗯，现在想来是得感谢家长不让学棋，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虽说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那是少数高天分的人，所以对咱来说，学渣怎么都不会有多大提高的总体来说，运气不错

theworld

龍子太郎 发表于 2019-3-20 19:03
原来你也是个不务正业的...

哈哈，那是那是

libai888

楼主学棋时候的环境不错呀。

theworld

libai888 发表于 2019-3-20 20:15
楼主学棋时候的环境不错呀。

嗯，那时候整体氛围非常棒，只可惜没机会好好学。

zlyn

太原的棋友，支持老乡发好文。

duron00

写的真精彩，看的过瘾

铁手

看看。。学棋的历程与人生的交错。

榉木

楼主好文，棋迷的故事，读着亲切

阿扬

季老师我认识：）

xizaige

楼主的经历是我们这些乖学生不敢想的 我们最多就去打打篮球

theworld

zlyn 发表于 2019-3-20 21:53
太原的棋友，支持老乡发好文。

哈哈，老乡😊

theworld

duron00 发表于 2019-3-20 22:03
写的真精彩，看的过瘾

谢谢，最近事情比较多，几十年前的记忆也有点模糊，哪天想起来再敲一些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