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过去清晰依旧 聂卫平：做人就要专一点

水长东

聂老，这是那间屋子里惟一的称呼。
8月24日下午2点到5点，聂老都在那间屋子里讲棋。聂老讲的是常昊23日输给周鹤洋的一盘棋。听众是他的六个弟子：常昊、周鹤洋、王磊、古力、刘世振、王煜辉，听课的还有常夫人张璇。那间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聂夫人兰莉娅，一个是聂老的司机闻师傅。

　　8月17日，记者约老聂做专访。那天是他51岁生日，身在外地。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老聂状态神勇。凭借在围甲联赛中连胜强手，老聂入围七月“爱慕·体育之星”候选名单。有人说，第三次婚姻或许能帮棋圣焕发出职业生涯的第二春。

　　由于老聂日程安排太紧，采访一直拖到了8月24日。采访地点定在他家里。老聂说，常昊最近调子有点怪异，正想把他叫过来找找原因呢。

　　24日记者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老聂说不清楚自己家在哪儿。他只是说，在体委新建的宿舍区，就在龙潭湖附近。而小区的名字，他叫不上来。

　　无奈之下，记者跑到了体委。向值班门卫问出了大概位置。

　　在老聂与弟子们的闲聊中，记者得知：这处房子只有青青（聂云青，聂卫平和第二任妻子王静所生）和保姆住，老聂只在此住过一夜。

　　整个下午没离棋盘

　　常昊下法屡遭批判

　　24日下午，老聂讲的是常昊执黑刚刚在队内选拔赛上输给周鹤洋的棋。常昊、周鹤洋分坐棋桌两边，老聂侧位居中，其余四弟子围坐四周，张璇站在常昊身后。

　　拆解中，各弟子均提出了不同意见。但每到关键处，张璇总会问老聂，局势判断，哪方好一点。“当然是白好……”

　　“这样下行吗？”弟子们也不断发问。遇到疑难，老聂就掏出纸扇，点起烟：“行吗？不行吧？或许也可下，但我不会考虑这样的下法。”

　　3个小时中，除了棋，屋子里没有其他的话题；3个小时中，老聂没离开过棋盘一步。陪在身边的聂夫人，开始还在客厅的角落里与司机闻师傅聊天，不到半小时，也回卧室休息去了。据闻师傅讲，下棋的时候老聂就是老聂，是真正的苦行僧。

　　做人就要专一一点

　　特别喜欢喝酒吃鱼

　　下午5点，拆完棋后老聂率众弟子共进晚餐。就餐地点选在谭鱼头火锅城。

　　点菜。老聂发言：“不许点羊肉、肥牛。既然来吃鱼头火锅，就只要鱼头。做人就要专一一点。”

　　说这话的时候，老聂很认真。弟子们也果然没点其他的东西。老聂补充说：“我从来就是这样，干什么就是干什么。”

　　说这话时，坐在他身边的聂夫人兰莉娅回头看了记者一眼。

　　接着老聂问常昊：“最近怎么了？连像××一样的面瓜你都敢输？你不是一直都很沉稳吗？现在怎么有点躁？”

　　常昊小声说，还都是慢棋输的。“快棋出点错，还不能说明什么。慢棋正说明你浮躁。”

　　坐在老聂身边的张璇起身去看青菜车。“张璇，你怎么穿拖鞋出门？”老聂显示出了自己的敏锐和幽默。“这哪是拖鞋呀？聂老，这是凉鞋，满大街都是。”

　　饭前匆忙接受采访

　　回首过去清晰依旧

　　“看我们摆了一下午棋，一会儿吃饭我们还要聊天，你现在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吃饭前，老聂想起了记者的存在。在聂夫人的示意下他来到记者所在的餐桌。

　　“我是在你中日擂台赛11连胜的时候学棋的。好像是你与酒井猛下的那天我第一次摸围棋。您觉得现在学棋人的心态，跟我们那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老聂闭上眼睛，大概有10秒钟。“不是11连胜时吧？我赢酒井猛时是6连胜吧。”

　　“现在贵州队里有您和马晓春两个超一流棋手了，成绩要比去年好吧？当初各队为马晓春争来争去，是不是由于你们之间的个人关系，他才去的？”

　　“应该是吧。”说到这时，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了。

　　问答式采访就此结束。酒足饭饱准备离开时，记者问：“聂老师能再给我20分钟的时间吗？”“20分钟？刚才我不是让你在吃饭前问吗？两分钟也不行了，下次再说吧。”

　　还好，吃饭时张璇问出了许多记者想问的问题。

　　从未见过日本儿媳

　　只称骢骢不叫令文

　　“骢骢（聂卫平和前妻孔祥明之子孔令文的小名）现在怎么样？”吃饭时张璇问老聂。

　　“不错吧。听说小林觉（日本九段）的两个女儿都很漂亮。骢骢娶了哪个女儿？”老聂居然连这个问题都没有弄清楚。张璇告诉他，是大女儿，并且和骢骢关系很好。

　　记者了解到，今年3月，孔令文就和小林觉的大女儿小林清芽在日本领了结婚证。但是，孔令文一直不愿声张。

　　一位老聂身边的人说，儿子结婚了却不亲口告诉老子，老聂很郁闷。据称，老聂是从媒体报道上得到的这个消息。

　　而孔祥明说，对小林一家，她怀有感激之情。她说：“小林觉在孔令文心中，不光有对老师的尊敬，也有儿子对父爱的渴求。”

　　关于老聂的次子，司机闻师傅说：“围甲要下棋，还要当教练，又有围棋道场，还要关心徒弟……聂老太忙了，所以青青只能和保姆住在一起。但聂老也接他一起去住。”

　　给弟子们提出要求

　　今后聚会要经常化

　　24日，师徒们推杯换盏，老聂在徒弟们的怂恿下一时兴起：“今后，我们要经常性地聚会。我今天立个规矩，以后凡是有人突然像常昊这样下出‘诡异’的棋，大家就一起来想办法找原因。”众弟子称是，纷纷祝聂老身体健康。

　　二两白酒下肚，老聂说：“古力刚刚拿了冠军，我们大家敬他一杯。”一句话，又掀起一轮敬酒高潮。

　　“冯道德（师兄弟间对古力的昵称）该去泰山还愿了。”

　　老聂说：“在泰山许愿是很灵的。一定要去还。”

　　闻师傅告诉记者，老聂跟这些得意门生在一起时，总显得很年轻，很幸福。每个弟子都对老聂充满敬意，老聂对他们也呵护备至。据他讲，即便老聂很愿意专心下棋，但现在依旧有很多推不掉的应酬。

　　应酬，孔祥明曾在她的书《我情我心》中就表达了这样的遗憾：应酬，使得老聂远没有发挥出他具有的围棋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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