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谢锐
张震,中国台湾影星,出演过《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卧虎藏龙》等影片,他在电影《吴清源》中扮演吴清源。
为了拍摄这部电影,张震大量学习围棋和相关的文化知识,专门拜访吴清源先生数次,上次在丰田杯赛期间,他还去现场观摩,体验大赛气氛。他留意棋手们的言行举止。随后,他还向陈祖德、张璇等请教了一些围棋方面的问题。为了演好“人神之间”的吴清源老师,他很虚心地下了一番功夫。
记者谢锐北京报道 筹备数年之久、耗资数千万之巨的电影《吴清源》已于13日正式在京开机。
一栋颇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上楼时,楼梯嘎嘎直响,三十年代的报纸、地图、电话随处可见,不停地有穿着长袍的剧中人从身边走过,当灯光制造出来的夕阳透过窗棂安静地铺进来时,恍然间让人生出时光交错之感。
一大早记者就去拍摄现场,但到了胡同口却找不到田壮壮导演所说的二层小楼,问了几句,那边田导有些急了:“你就在路边找一辆‘通通通’响着的红色发电车,然后顺着电线就一定能找到!”这招还真管用,一会就来到了那栋二层小楼前。
门口几乎被各种电线和照明灯塞满,一楼已被布置成一个30年代的制版车间,陈旧而熟悉的铅字块,还有手摇制版,然后是一堆30年代出版的报纸,几位工人在那里“熟练”而漠然地捡字,过一会,“吴清源”就要从楼上下来,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二楼有一间被布置成30年代天津《庸报》主编李玉堂的办公室,扮演李玉堂的李雪健穿着厚重的长袍,坐在主编位置上,给吴清源的扮演者张震讲解红会的教义,清瘦的张震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亦是穿着厚重的长袍,坐在椅子上,抬起头,一脸虔诚地听李主编讲道。
这里拍摄的是1935年吴清源突然返回天津,要求加入红会的一段往事。当时,苦于深陷胜负而备感困惑的吴清源急于找到心灵的归宿。他在自传中写道:“胜负之争的我,心灵深处仿佛顿时出现了无底的空洞,在难以解救的寂寞中,度日如年。”这时,他遇到了红会,仿佛在神的感召下,他决然赶赴天津,要加入红会。
这段故事中,吴清源内心胜负与信仰的交织,现实与精神的相搏可谓惊心动魄,但在自小静寂如水的吴清源那里,却很淡然。记者看到的,就是拍摄这一段过去。吴清源去拜会李玉堂,李玉堂说了一段话,然后起身送吴清源下楼,两人在夕阳中道别。
前来拍摄的共有30多人,将小楼塞得满满当当,但一声“实拍,开始!”后,四周顿时静阗无声,楼外的公车穿过的声音也显得格外久远。只听到李玉堂对吴清源说:“神要我们互相友善,互相和平……”
田壮壮在另一间屋子里通过监视器观看拍摄过程,一次实拍后,他要么走过去对李雪健说“你的语速再慢点”,要么就是把桌子边上的报纸移动一下位置,等等,感觉总是有点问题,这短短的一段转眼间竟拍了10次之多。
拍电影原来如此琐碎繁杂。记得田壮壮开机前说,电影准备过程最麻烦,一开机就快了。那真不知准备工作又是怎样的浩繁了。瞧着李雪健将同样的话连着说上十多遍,再瞧着满屋子的人都是为了这么几句话而忙碌,也算是感受了一回电影幕后的艰难。
下午拍摄李玉堂送吴清源下楼,两人站在门口道别一幕。这一幕拍得就更为曲折,李雪健下楼时的腿闪了一下、张震一句台词说得打哽、楼梯上的玻璃窗上突然出现了一根头发丝样物……等等,一概都得重新来过。两位穿着长袍的现代人不得不提着袍子,连续15次从楼上到楼下,然后又从楼上到楼上。每一次,化妆师又得忙着为他们补妆。这一幕中的言语倒是挺简单,李玉堂说:“吴先生,你一路劳顿,今天请早点回去休息。”吴清源说:“改天我再来聆听您的教诲。”然而,这个下午,他们却说了不下15遍。以致当田壮壮说声“过!”时,疲惫中的李雪健和张震都不禁拍起掌来。
拍摄终于结束。张震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是吴清源吗?这是那个五百年一遇的天才吴清源吗?那瞬间,记者也能感受到这位年轻人将要承受的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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