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
记者王东东京报道 1月21日下午两点,日本棋院的加藤正夫理事长遗体告别仪式正式举行。
记者在半小时前抵达,发现日本棋院的一楼二楼站满了人,还有人陆续到来,其中很多白发苍苍的老者。据日本棋院统计,来吊唁的大约有1300人,人们只能分批上楼致哀。另外,一楼陈列了许多加藤棋手生涯的珍贵照片,引人流连。
在二楼大厅,搭建了一个排满数百朵白玫瑰的祭坛,上方悬挂着加藤晚年再夺本因坊后的照片。气氛庄严肃穆,但谁能想得到,就在两个月前,日本棋院成立八十周年的纪念大会上,加藤先生还站在这里发表演讲。记者当时也在下面聆听,如今却物是人非,让人深切体会到生命的无常。
大厅内摆有百余座席,上面贴着重要来宾的名字,不乏政经界要人。韩国棋院金寅九段和应氏基金会应明皓先生位列其中。座席之后,站着众多来宾。周俊勋九段专程从台湾赶来,站在前排。加藤的几位弟子到场,梅泽由香里低着头,坐下后时不时以手帕掩面,她的双眼早已哭得通红。
大竹英雄名誉小棋圣来了,穿着和服;石田芳夫、武宫正树、小林光一、赵治勋等一干同门也随后入场。仪式开始,全体默哀1分钟后,代理理事长工藤纪夫九段首先致辞,称赞了加藤担任理事长以来在扭转财政困境等方面的业绩,希望加藤的在天之灵保佑日本棋院,在说到“再见,加藤先生”时已经泣不成声。最后,大竹英雄名誉小棋圣致辞,而他从进来之后眼睛就一直是红红的。这位大师兄是少有的可以称呼“加藤君”的长辈,他回忆起认识加藤以来的43年岁月,回忆起那个瘦弱得让人担心的小孩子,声音越来越小,往后几乎微弱到听不见,这位老人在全力抑制着哭声。在他身后,加藤先生的遗孀和三女一子,梅泽由香里等弟子都不断抽泣。记者身边的石田芳夫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
此后,加藤的遗孀泉夫人献上了第一朵白玫瑰,然后是儿女,他最小的女儿还是个中学生。接下来是亲属和弟子,在祭坛前,梅泽再度用双手捂住了脸。来宾们逐次把白玫瑰献上,合十或默哀。赵治勋献了花,仰头望着加藤的遗像,默立片刻,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或许是木谷道场的青少年岁月?
那时他还是个拖鼻涕背着木头手枪的顽童,如今他已和这位师兄天人永隔。他是否也想到了死亡,这个不可抗拒的宿命?
武宫正树九段献花之后,他的眼睛中可以明显看见饱含的泪水,但他却努力作出笑容。他承认:“我是哭得很厉害。”
参拜的棋手中,有羽根直树、片冈聪、柳时熏等,林海峰、王立诚的夫人也专程前来,很多女棋手在遗像前流下了眼泪。而日本棋院各地支部的棋手和棋迷,有的是乘坐新干线从外地赶来的。由此可见,加藤先生在棋手和棋迷中间享有怎样的威望。
大竹英雄九段的一段话可以为加藤先生的为人做一个总结:“他是个令长辈觉得可爱,令同仁觉得可亲,令后辈觉得可敬的人。”安息吧。加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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