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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棋客 --我们漂泊的围棋生活 芮乃伟、江铸久 著 飞扬围棋资讯网 http://www.flygo.net 拜师学艺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吴老师的经纪人寺本忍先生告诉我, 吴老师对外总是称芮乃伟是他的学生、他的弟子。我听了当 然高兴,但却不敢相信,因为我虽然经常向他求教,也算得 上是师徒关系,但由他亲口说出来,这对我真是莫大的荣幸。 我们还找来了一盘吴老师接受某报采访的录像带,果然有这 样的说法。有一次回国时,我碰到沈果孙老师,当说起这件 事时,沈老师问我:“有没有拜过师?”我一愣。这时,沈 老师提醒我说:“还是举行一个仪式比较好,这样比较正式, 省得有些人有猜疑。” 回日本后,我就跟吴师母提起,说国内有人建议,举行 个拜师仪式,要不然有的人会不相信。吴师母说:“没问题。 我去问问先生。”很快,吴师母就告诉我:“先生很高兴, 说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等于我又多了一个女儿。”我们都 不知道仪式该怎么办,我还打电话问了家里。林海峰老师和 林师母也很关心这件事,他们也帮着出了不少主意。 1993年12月6日上午,在新宿的一家法国餐厅举 行了拜师仪式。吴老师穿了一件类似于中山装的衣服,我则 穿了一套红色的衣服。点上蜡烛,我在吴老师和吴师母跟前 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见证人有林海峰老师夫妇、经纪人 寺本忍先生、著名围棋作家江崎诚致先生,还有在日的中国 棋手牛力力、马亚兰和张璇等。当时,我的感觉就像是在做 梦,我从第一次看吴老师的书起就崇拜吴老师,要说拜吴老 师为师,那简直就是我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现在美梦成 真了。有舆论说,我成了吴老师的关门弟子,是不是关门弟 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成为吴老师的弟子是一件非常幸福 的事。到日本后,我有许多曲折的经历,对于不能下棋,也 曾耿耿于怀。但后来能拜吴老师为师,单就这一件事,我认 为到日本也值了。 我跟吴老师学棋的时候就听说,吴老师即使是引退后, 还是每天摆棋六小时。如果有一天因为有事没有摆足六小时 的棋,他也会想办法在别的时间补上。他对围棋的这种执著, 特别值得我们学习。虽然不在实战的第一线,年纪也大了, 但他仍然思维敏捷,敢于打破别人的条条框框,也敢于打破 自己的条条框框。我们摆棋的时候,吴老师有时说这个形状 好,可是过一段时间,他又说经过考虑,还是那个形状好。 可见,他一直在研究。从这一点说,我挺惭愧的,有时从吴 老师家出来,我就把刚才的棋忘了。 我觉得,我从吴老师那里获益最大的就是提高了境界。 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我的布局特别不好。有评论说,我很顽 强。其实换句话说,就是前半盘的形势不好了,后半盘只好 努力寻找各种办法,把棋赢回来。顽强是好事,但老是顽强 就说明前半盘有问题了。我从吴老师的布局理论和大局观中 学到不少的东西。有些实战性的东西,我可以直接拿去用。 1993年底,我回国参加翠宝杯世界女子围棋赛,下 了三盘棋,我都用了二间高挂。吴老师打破了过去人们对二 间高挂的看法,有自己全新的考虑。我直接拿去应用,帮我 赢了很多棋。除了这些直接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吴老师打 开了我的思路。对于全局观念差、布局基本功不够扎实的我 来说,吴老师的指点使我进步很大。很可惜的是,我的比赛 机会实在太少,偶然有几次,还是非正式的。如果我能像别 的棋手一样,一年有几十盘棋,那我能运用的可能就更多。 后来到了韩国,我有机会下棋了,可是却不能聆听老师的教 诲,我在韩国下的棋,也不能摆给他看了。每次去日本时, 我都要找时间去吴老师那儿摆几盘棋的。感觉上,吴老师还 是对我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下棋。 1993年,著名围棋作家江崎诚致先生率领一些喜欢 围棋的日本作家赴中国访问。这些作家每年都要去中国,只 是每次的路线不同,1993年的路线是沿长江顺流而下。 江崎诚致先生邀请吴老师、吴师母,还有我同行,所到之处, 吴老师都要做些演讲,我就下些指导棋。有件事给我留下了 很深的印象。有一天,在甲板上和作家们聊天的时候,我说 我很喜欢文学,也写过一篇有关三峡的文章。聊着聊着,吴 老师朝我们走来。作家伊藤诚的太太就说:“吴先生,芮桑 也会写文章,我们都劝她多写点,我们会帮助她的。”她是 一番好意,谁知吴老师越听越紧张,听到后来就直瞪瞪地看 着我,连声说:“不要写,不要写,你应该下棋!”他可能 误会了我们的意思。好像是自我安慰似的,他又对我说:“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喜欢下棋,你还是会喜欢下棋的。” 我当即跟吴老师保证:“我会一直下棋的,不会因为做别的 事而放弃下棋的。” 1993年底,铸久来到日本,他当然也很想到吴老师 那儿去学下棋。刚开始吴老师不同意,他说:“这是我们两 个人的研究会,跟别人没关系。”他就是这样的人,顶真。 后来,吴老师还是让铸久去学棋了。之后,日本六段女棋手 小川诚子也加入了吴老师的研究会,再后来,王立诚、杨嘉 源等棋手也陆续加入进来。 原来一对一的时候,我和吴老师经常下快棋。吴老师前 半盘的感觉真是非常好,他对棋的形状、走向和理解到了一 个很高的境界。所以前半盘我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常常是 到五十手,他就说:“你不行了,快认输吧。”我轻易不肯 认输,还想抵抗下去。下下去,我可能还有机会,趁吴老师 不注意,我还可以偷吃他一块棋子什么的。后来大家都来了, 我们就不可能下棋了。 最初是我一个人摆自己的棋谱给吴老师看,因为我的棋 比较少,后来就把小林光一、赵治勋等棋手的最新棋谱带来 给他看。吴老师不但对自己研究的东西特别清楚,更了不起 的是,他在看新谱的一瞬间,就能作出判断。绝大多数时候, 我都钦佩得五体投地,偶尔我也有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吴老 师对棋的敏锐,是我们无法达到的。后来人多了,大家都有 棋要摆给吴老师看。这时我发现,吴老师骂我的棋最狠了, 比如“这棋根本不行,在想什么呢”、“你的行棋方向完全 反了”....可是吴老师给别人复盘时,口气可就缓和多 了,对其他女棋手,说的就更柔和了,比如“请注意”、“ 这里可能亏了”等等。我从吴老师对我特别严厉的态度看出 来,吴老师对我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可能因为我是他拜过师 的弟子,他对我更要严格要求。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苦闷,那就是在日本的后期和去美国 的那段时间。不能下棋的痛苦一直有,绝望的时候就想自己 还能坚持多久,我快要熬不下去了。跟吴老师学了那么多的 东西,可就是没有用武之地。没有实战,就不能被我消化吸 收,不能成为我的东西。每到这个时候,吴老师总是安慰我: “不要急,身体健康最重要。你现在多学点东西,到21世 纪都会好起来的。”我当时还想,21世纪又怎么样?到了 21世纪不能下棋还是不能下棋。谁知这竟给吴老师说中了, 我后来去了韩国,终于下着了棋。师父到底是师父!真是有 先见之明,他并不只是为了安慰我,他是对棋界的未来充满 信心。他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大家会更好地交流,共同努 力,把围棋推向一个新的高度。我后来在韩国国手战中取得 好成绩,吴老师特别高兴。我听人说,吴老师逢人就说这件 事。 我跟吴老师摆棋,一般是从下午两点一直到六七点。起 初,就我跟吴老师两个人摆棋时,每次结束后都感到特别累, 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可能是注意力太集中了。看看 吴老师,他好像一直能把状态保持到最后。吴师母告诉我: “怎么会不累?一摆棋他就高兴,一高兴就忘了累。第二天, 他都累得不能动了。”吴老师就是这样,把整个生命都交给 了围棋。 吴老师给我们讲棋的时候特别专注。研究会活动的时间 比较长,所以中间会用一些茶点。吴老师喜欢喝咖啡,他经 常一边看棋,一边往咖啡里加牛奶,然后用小勺搅拌。可是 搅着搅着,他看见棋有变化了,马上就停止搅拌,沉浸到棋 上去了。等到他想起咖啡,这才又拿起糖加到咖啡里去,搅 着搅着他的眼睛又盯到棋上去了,到最后咖啡也没喝。为了 让吴老师“顺利”地喝完咖啡,咖啡一来我就加糖和奶,搅 匀了请吴老师喝。可是吴老师还是经常没把咖啡喝掉,因为 他一想起手边的咖啡时,总是习惯地用小勺搅拌几下,可是 搅着搅着他又被棋吸引住了,最后咖啡还是没有喝掉。从这 件小事上可以看出,吴老师对棋是何等的专注,而我们则松 散多了,边看边吃,吃得特别多也特别开心。和吴老师比, 这也是我们觉得挺惭愧的地方。 吴老师德高望重,可是他的生活非常简朴。按现在日本 人的生活水准来看,可以算是艰苦,我没听到过他在生活上 抱怨过什么,他的心思全放在棋上。作为学生,如果我们能 够运用他的思想去下棋,并且取得成功,也许就是他最大的 欣慰吧。 吴老师常说:“我一定要加油,争取活到一百岁,为世 界围棋的发展多出一点力。”在此衷心祝愿敬爱的吴老师健 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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